他陨命大牢。
又比如白日敲定韩一婚事,到晚疑心他一介布衣,人才再出众,怎能搏得天家公主注目,教她吵着闹着要嫁?定是韩一使计接近公主,巧言迷惑。
天德帝抱着酒坛道:“格尔斡家比朕阔,长年赈济民间,比朕得人心,再娶进命带旺国大运的公主,皇家血胤也有了……这一里一里的冒出头,有朝一日要骑到朕头上了!”
不多时,宫里鸩酒送进格尔斡家。
韩一咬牙道:“我家布施粥饭药饵,一向格外小心分寸,生怕动静大了,落了收买人心嫌疑……”
济济儿摇头,“大公子,天子存心加罪,臣民纵然浑身长嘴,也无说理分辩处。贫僧当时也曾苦劝皇上,格尔斡家向来本分恭顺,万不能生异心。皇上一言不听,朝贫僧抽刀便砍。”他脱下右手手套,包扎过的食指较常人短了一截,“佛祖庇祐,只去了一节指头。”
韩一无比羞愧,收刀入鞘,向济济儿一揖到地,“国师仗义直言,伊稚奴替格尔斡家谢过。”
济济儿扶起韩一,叹道:“可惜贫僧不济事,劝不转皇上。幸亏总算帮上些忙,皇上派人去圣山捉拿你,忘了发布海捕文书,这些天贫僧千方百计转移他心思,教他想不起这节疏漏。”
韩一再度道谢,济济儿问道:“大公子,你往后有何打算?”
韩一便道出韩东篱将带他至大夏避祸。
济济儿道:“尊师这主意极好,再过数日,圣山那儿找不到大公子,传信回京,到时全境严查,真正难逃。”说着,由衣袖掏出一只沉甸甸皮囊,“些许银两,可为大公子师徒盘缠使用。”
韩一道谢推辞,济济儿道:“眼下不是客气时候,保命要紧。当真要计较,若非格尔斡家,我济济儿早是路边饿殍,何来今日荣华?可惜不及报答恩德……”他说起旧恩,心绪激动,脱口沙声道:“快走吧,再留桑金,更加椎心!”
韩一嗅出他话底有文章,因问道:“小国师何出此言?”
济济儿面上闪过一丝警惕懊恼,回避韩一注视。
他道:“皇上性情日益乖张,动辄砍杀宫人内侍,无端加罪臣民,抄家灭族,如此草菅人命,桑金生灵涂炭之日不远矣,大公子慈悲心肠,如何见得这光景?”
韩一问道:“小国师有事未说,可是担心我受不住真相?我家破人亡,已经无事可惧。”
济济儿摆了摆手,“没的事。贫僧有感而发罢了。”
说完,他唉声叹气,“外人眼中,皇上宠信贫僧,倾尽国库兴建皇寺,谁知道贫僧几度进言停止工事?燕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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