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遂顺着话头问道:“赵买办生意做得大,平日大抵不得工夫玩乐?”
“倒不至于。”赵玦答道:“有些商贾偏好在松快场合谈买卖,赵某不时招待他们吃酒听戏。”
呃,这类宴饮属于生意应酬吧?原婉然感叹,长生商号起用赵玦这等伙计太值了,玩乐都以做生意为目的。
继而她好奇了,赵玦该不会从小就以正事为重,玩耍也专挑和正事相干的游戏?遂问道:“赵买办,您小时候都玩些什么游戏?”
赵玦给她两个答案:“投壶,也参加诗社。”
原婉然没玩过投壶,至于诗社,她听到这词就头皮一紧。
她受过赵野朋友家眷邀约,参加赏花宴,席上规矩,众人轮流吟诗行令,把她愁得脑仁疼。
原婉然猛地警觉,万一她顺着诗社话头攀谈下去,赵玦雅兴大发邀她吟诵诗词,可就糟了。
她赶紧递一根蒲棒给赵玦,道:“看样子赵买办没玩过蒲棒,今儿尝个鲜。请握住蒲棒捏下去。”
赵玦出于礼貌接下蒲棒,肚内怀疑一根野草棒子,能有什么好玩的?
念在原婉然一番好意,他决意敷衍一下,遂依她所说,握捏蒲棒。
那褐黄色的蒲棒从外头看来,似乎多多少少有些结实,哪承望教人稍微施力握捏,便裂了开来,爆出蒲绒。
在赵玦手中的那根蒲棒,有的裂口处绽出成团绒絮,似花非花;有的成片漫开,飞快往外膨胀,其大小比本体蒲棒大上数倍,浪涛似地一波一波在他指间泛滥成灾。
许多细小蒲绒在他手畔周围飘扬,更多往下流泻,形似瀑布奔腾。那白色飞流往下走,绒絮扩散开来,在空中飘飘荡荡,又似流云。
赵玦初见这般光景,不觉看住了。
“很有意思吧?”原婉然在旁笑道:“从前我天天下地,农活儿种类繁多,可是日长月久干活,难免厌烦,小孩子心性又爱玩。因此上,我每回经过蒲草丛,常趁大人眼错不见,捏捏蒲棒2。”说着,她将蒲棒移到自己和赵玦之间。
赵玦盯着地上蒲棒堆,不得不承认这草棒子确实有那么一丁点趣味。
既然原婉然邀他一块儿玩,盛情难却,他何妨随和些,再玩几下?
如此思量,他拿起第二根蒲棒,再来第叁根……
过一阵子,赵玦回神,他从蒲棒捋下的蒲绒在身边堆积如小丘,其分量绝不仅仅出自一束蒲棒。
原婉然适时带回新一束蒲棒,笑道:“赵买办您敞开玩,想捏多少蒲棒就捏,我去采,管够。”她已来回补给两回蒲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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