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退一步,匡妈妈却笑道:“嗳哟哟,姑娘说的什么话?亏你们一等大丫环月钱拿得比我们粗使婆子多,活计比我们轻省,架子比我们大,竟比我们不懂规矩。我今日就教你:这园子里凭是什么花儿果儿,头一起收成必得留着,挑出上品先进献给主子,接着才轮到旁人。”
她叉腰偏头,明着对丫环说话,眼瞅着附近的原婉然高声道:“呵,你让我拿枣子吃,人贵自知,我算什么东西,岂有越过主人先受用的道理?”
原婉然捏紧手中枣子,尽管不明白个中原故,那匡妈妈无疑冲着她指桑骂槐。
论礼数,她有亏,疏忽有进鲜这等规矩。
论情理,她委屈,别业这鬼地方又不是她自个儿乐意来的。
她不能向人分说赵玦将她掳来,也不愿为拿了枣子说软话。
嗷呜察觉原婉然心绪不佳,拿鼻子蹭她衣裙。
正此时,两个小厮从归去轩那方向路上走来,其中一个见匡妈妈和原婉然等人气色不对,三步并两步跑过来。
他问向匡妈妈:“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匡妈妈笑道:“没事,你老娘和这些姑娘说些做人的道理。”
那小厮见形景尴尬不善,吩咐同伴:“我留在这儿,你自把枣子抬去归去轩。”
原婉然的丫环听到“抬去归去轩”,察觉其中另有文章,故意向那小厮道:“你们抬错地儿了,枣子要抬去退思斋。”退思斋是赵玦居处。
匡妈妈脸色微变,忙向儿子打眼色,偏她儿子嘴快答道:“没抬错,枣子是归去轩要的,都送去那儿。”
丫环从小厮嘴里套出实情,抿嘴笑道:“妈妈规矩教的甚好,可惜闹了半天,说一套,做一套。一张嘴向我们叨念要给主子进鲜,两只手将枣子搬往归去轩。”
她原本打算退一步息事宁人,谁知道匡妈妈越扶越醉,竟眼瞅原婉然夹枪带棒说话。得,她做底下人的再忍让,便是软弱失职。
其他丫环应和:“我们拿几颗枣子不合规矩,要像你们成篓抬走才合式。”
匡妈妈明欺流霞榭的人才来,不知枣子真正去处,故而安心找人麻烦,偏生教儿子无心戳破。
她胀红脸道:“放屁!拿点枣子算什么,只要池娘子中意,比这值钱的物事主子都双手奉上随她拣用。主子不计较,要你们这些毛丫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难道那些枣子是你们下的蛋?”
丫环道:“就算主子不计较,你凭什么拿枣子说事排揎人?你们要将园里枣子包圆了,说一声就完了,谁缺这一口吃的跟你们抢?你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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