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名使女匆匆奔来,益发着恼,“做甚急急忙忙,有疯狗追你啊。”
“不好了,二娘子!”
使女趑趄嗫嚅:“大郎君像是入了魔障一直在啃食草叶,任谁劝谁拉也不肯起,二娘子您快去看看罢。”
闻言,欧阳秀顿感两眼发晕,勉力站了起来,“快带路!”
跟随使女找到人后,欧阳秀骇然惊住,兄长竟像条狗在树丛间钻,不顾衣上沾的泥,拱着嘴咬下一簇绿叶津津有味地嚼咽,吃完发出‘咩咩’的叫声,嘴角还淌下了恶心的绿色涎液。
“愣着做甚,快扶起大郎君!”
兄长的癫狂之态令四名奴仆无法近身,欧阳秀发觉周遭看热闹者增多,强忍着怒火,指着近处一桶浇花的水,“泼醒他。”
有奴仆巴巴提了来,一咬牙,迎面泼向了大郎君。
哗啦——
一桶凉水瓢泼而下,欧阳杰呆呆瞅着成了落汤鸡的自己,目中混沌渐消,茫然环视周围的奴仆与铁青着脸的妹妹。
刚想开口讲话喉中一股怪味冲上头,立时扭头大吐特吐起来。
欧阳秀手掩口鼻,流露出嫌恶神情,“去借琼琚斋的一间房安顿下大郎君,帮他好生盥洗。”言罢,疾行离开,仿佛再多待片刻便是种折磨。
使女苦哈哈称是,暗叹命途不济,承下苦差。
这一切自是没逃过楚黛的耳目,她扬着嘴角,含笑的目光游弋过屏风后一闪即逝的人影。
可叹欧阳杰叫美色蒙了眼,竟惹上一个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不同凡响的人物,他吃下一记闷亏,怕是难咽愤怒。
一炷香之后,使女请苏氏三人一同入内,楚黛打眼轻瞥,兀然勾了一丝笑,“看来姨娘的脸要好生将养,才能恢复如初。”
面纱下,苏氏不小心牵动到颊上的伤,疼得吸了口凉气,强忍着痛意和畏惧,唯诺应了。
将母亲惶惶难安的表情看进眼中,欧阳杰一点点收紧了拳头。初见那张布满伤痕的脸时,他问可是楚黛指使人所致,母亲身体一抖眼神躲闪,结结巴巴推说是一介犯了疯病的婢子失手弄伤。
仔细想来,分明是楚黛欺辱母亲,所谓杖毙犯疯病的婢子是明晃晃的威胁。再加上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一名自称是临江郡主邀来的女子耍弄,事后回忆如何着了那女子的道儿都浑然不知,新仇添旧恨怒火齐发,直截了当朝楚黛要人。
“谁?”
冷眼看着楚黛诧异姿态,欧阳杰直指尔思,冷笑道:“那夜娘子是由她引领,妹妹不知夜娘子又缘何让她领着?还是说,这婢子心怀不轨意图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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