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灼着心,他仿佛要被大火烧成灰烬,地上簪身的裂痕像在他心间划开丑陋的伤口,嘲笑着曾许下的海誓山盟多么虚伪。
“我逢场作戏,你虚情假意,夜某敬佩临江郡主的坚韧耐性,肯陪我虚与委蛇。”
掌缝间梨花簪一寸寸化作簌簌齑粉,乘着夜风远逝。
夜如墨,梨花凋,情终尽……
两日后——
老天爷照旧不遗余力播撒着暑气,整片天空透出怏怏的燥闷,正院一株垂柳下,两名使女恭谨地为贵妃榻上的美人打扇,额前冒出的热汗顺下巴尖一滴一滴淌下洇透衣襟,面色愈加煞白。
美人慵懒摆手屏退使女,眼尾险险上挑,“妹妹果真准时守信。”
眉眼冰冷的楚黛捧着紫檀木匣停步,一袭青裙随步履曳出涟漪般的弧度,荷粉色洒金帔帛下的玉禁步发出铮然脆鸣。
“东西在此,我阿耶呢?”
狐狸眼斜睨,霜娜拊掌,欧阳明泽自角落直愣愣走近,目光呆滞无神,恰如一个提线木偶。
“给我《胥苍谱》,欧阳明泽即刻恢复如初。”
“好。”
楚黛拎开匣锁,匣内躺着一本羊皮制成的卷册,样子无甚稀奇,道一声普普通通都不为过。
风送来悠缈沧桑的墨香,霜娜片刻不敢耽搁验查真伪,灌注神识探查之后,她乐不可支,枉白泽族以墨香筑成结界掩盖《胥苍谱》的踪迹,还不是功亏一篑,让自己收进囊中。
确认是真谱,她眼底杀机毕现,旋身化出三条长尾,笑容狰狞,“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奴便送你与你阿耶一程同你母亲一家团圆。”
话音未落,三条尾巴直逼楚黛同欧阳明泽的面门袭去,将将缠上脖颈,天际银光乍现,一柄月牙戟横空飞出凌厉地斩断三尾尾尖。
鲜血混着狐狸尾尖落了一地,霜娜仰天痛啸,娇容扭曲,恨意滔天扑来,双目泛着赤红,“不可能!我明明目睹你离开长安,为防万一,国公府周围还布下克制白泽的阵法……”
夜哲神色冷峻,拧身握月牙戟劈空一掠,横戟保护着身后二人,“做出戏有何难,还妄想用老掉牙的阵法克制我?”
两天前的那夜,借夜色与揽月榭幔帐的掩护,他抓楚黛腕子时,手臂上被她指甲轻刮写字,二人衣袖相接垂落,在内频频互动,在外任人如何窥觑也察觉不了。
霜娜暴怒,嘴中现出尖尖的獠牙,“找死!”掌中祭出长刀飞扑而上,夜哲全力迎战。
短短几个回合下来,兵刃相击冷光叠影,缠斗不休,霜娜忽觉目光所及之处景象开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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