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恭肃严整的神情,深深作了一揖。
“颜寔可在?”
“回您的话,颜郎君在房间困觉呢。”
紫瑜讥笑一句:“哼,他倒悠闲……”径自迈入门,陡觉畔侧缺了个人,踅身招呼杵着不走的展灼华。
“《大应疏议·杂律》犯夜条规定,闭门鼓后、开门鼓前无故夜行至本坊范围以外者,笞二十。”
展灼华面无表情诵了一段大应疏议,企图引起她的重视,从而认识错误并及时改正。
“有什么大不了,爷今晚不走就搁这儿住下,不算犯夜哩。”
扮作水嫩少年郎的她甩着玉佩,神色变得痞里痞气,咧开皓齿绽出狡黠笑容,一溜烟儿跑进楼内熙攘人群中,像极了一条欢脱的小泥鳅觅到宽阔水域,迫不及待地扎入其间尽情嬉玩,释放真实天性。
展灼华微郁的心塞感随着那一笑化作云烟,紧跟着笑了,真拿她没法子。
到了自己地盘,紫瑜煞是如鱼得水。
楼中乐伎正奏着一支羯鼓曲,槌杖击着鼓面,承鼓的小牙床微微震动,锦屏后华裙严妆的舞伎鱼贯涌出,踩着透空碎远的清亮鼓声舞态生风,身段盛放出娇娆之姿,引得喝彩连连。
欣赏片刻,她隐约闻得二楼喧阗鼎沸,喝雉呼卢一声赛过一声,心里有点痒痒,碰巧一名奉吃食的胡姬经过,探手搂住对方的小蛮腰,在娇嗔的眼波中顺走一碟瓜果,踱上了楼。
二楼格局呈开阔打通式参差分布着不同的博戏区域,另设十余间专招待贵客的博戏室,紫瑜吃着樱桃游游逛逛至樗蒲区凑热闹。
一双修长的手将五木掷进昆山摇木杯,当啷啷响个不停。
一位唇红齿白的锦服少年神色紧张,口中高喝着“卢”,结果却不尽人意,“黑黑白犊雉,枭采,行两步!”
素旃上的棋子恰好到了关卡前的坑,按规矩不掷出贵采不得通过。
身为少年对家的虬髯汉蔑然一睨,嘲道:“毛都未长齐的小子还敢玩樗蒲,今日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本事。”腕间灌力,松掌一抛,五木滴溜溜贴杯壁转了几遭。
周围陷入一阵阒寂,倏然有人激动大喊:“雉雉白白白,贵采,行八步,他又赢了第六局!”
棋子已达终点,输赢毕现。
那生得鹰鼻鹞眼的虬髯汉张狂大笑,蒲扇大的巴掌一拍素旃震得樗蒲微颤,“拿来罢。”
连输五局,锦服少年已心志颓丧,交去承诺的采头——五片金叶子,便耷着头起身,“我不玩了。”
“且慢!”虬髯汉出手相拦,目中蕴着精明的光,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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