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后,当即传令暗卫一一布置了下去,末了负着手感慨道:“只是要撼动那些士族,非一朝一夕能办成。”
风炉的炭火正盛,茶釜中茶水沸腾,袅袅茶香随风盈室,容盈烹茶的动作轻顿,又若无其事地重新侍弄起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耐心等待便好。”
一直以来,让天子棘手之事初见了眉目,心情益发舒畅,当高澹前来禀奏宫中花师送至一批花木,他不假思索地就拉起容盈去庭院里赏玩。
眼下时节多是橙黄橘绿,乍见数十盆兰花紫茎绿叶,素花典雅,幽芳沁脾,委实难得。
幽兰香风远,蕙草流芳根。
恰似眼前人……
“兰,自古有‘王者之香’的美誉,添在泸泽苑中最合适不过了。”
南宫旭侃侃而谈,笑望着一只蝴蝶寻香而至翩翩栖上她发间,如宝钗绚丽,浑然未觉的人眼波顾盼着周遭,睇见株株幽兰吐蕊,眉眼舒展,笑容娇丽至极。
“翻墙送聘雁、太液池千盏水灯、瀛洲岛修建泸泽苑、新婚夜焰火祈愿、效仿张敞画眉、含凉殿外的秋千、中秋夜游长安……如今又多一项馈赠兰花,我的夫君时不时便送一个惊喜,倒很会讨女子欢心啊。”
彩蝶振翅翩飞,容盈立在簇簇芳菲中,声如珠玉,笑靥如花,挽着帔帛走过,步步生香。
凝望这一幕景象,南宫旭心下微动,瞬间起了挥毫泼墨之雅兴,喊来高澹备纸笔,亲自请宛若仙姝一般的爱妻坐下,他学着书生似模似样地拱手拜礼,举止温润又斯文。
“劳烦小娘子稍坐,容不才为你描一幅小像。”
看出某人戏瘾上来,容盈也干脆陪他入了戏,半倚着阑干,含笑理了理鬓发,瞥去一记娇娆眼波。
“那就有劳您费心。若画得好,自少不了你的好处;若画得不好,少不得吃上一顿罚。”
南宫旭笑而不语。
花畔,亭中,香花之气馥郁清雅,容盈独坐无趣,随意眺望两眼画像,忽觉画风眼熟,蓦然间眼中熠熠发亮。
“遥观足下笔触流利细腻,画技自有大家之风,不知师承何人?”
“时人爱称尊师一手‘丹青神化’,他曾迁升工部尚书……”
“阎公!”
不待南宫旭讲完,容盈便神情激动,匆促打断了他,笃定道:“闻说阎公仅有一徒,却从不知其来历名姓,竟原是你。”语中不自觉带上些酸溜溜的意味,微微蹙眉,似乎是挺不满。
“听小娘子的口吻,仿佛对阎公仰慕已久。”
南宫旭咂摸出她的心思,存了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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