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坐,专心欣赏着舞蹈,模样俨然便是来赴一场再寻常不过的小宴,丝毫看不出来羞赧动怒的神色。
要知道,他送去的宴帖里可是提及了绣凌霄花的小衣和香囊,虽然字里行间斟酌措辞,但是出现了这两样物什,便意味着是逼迫和威胁她前来赴约,建立在不单纯的层面上,任谁都不会舒服。
更奇怪的是,窦小娘子将使女尽数留在了岸上,只身入了他的画舫……
因此,启珩看向灵越的眼光中多了些意味深长。
灵越注意到对面投来的直白视线,居然毫无芥蒂地回之款款一笑,滟滟唇色如三月春花,鲜妍俏丽,发间的珍珠步摇也跟着晃了一晃。
晓得那位渤海国二王子喜爱好颜色,她今日赴约前特意精心妆扮过一番,描眉扑粉,腮上晕了胭脂,择了一袭绛色大袖衫织金诃子裙,衬得容色明艳动人,大大削减了病弱之气。
作为被邀来的客人,灵越很有宾主尽欢的自觉性,素手执起酒杯,在半空中遥遥向启珩一敬,待得嘴唇碰到杯中酒,她明显愣了一下,濡湿的唇瓣间充满了香茅饮的味道。
给她的竟不是酒水……
今下时兴喝四时饮,香茅饮乃其中之一。
恰如其名,四时谓之春夏秋冬,每一季皆饮的不同,春之饮多以清爽为主,夏之饮以甜润为主,秋之饮以瓜果为主,冬之饮以补身功效为主。
看来二王子倒很是体贴,探明了她拖着这副病躯素日饮馔上的忌口甚繁,目光四下一扫,就连案上预备的馔肴都是符合她口味的清淡菜色,委实下了不少工夫钻研。
灵越神色如常的一饮而尽,就将酒杯放置一旁,挡了使女要再斟的动作。
未几,门外有使女捧着珍馐美馔鱼贯涌入席间,与伎人衣影交错间婉转曲调蓦地一滞,继而铮然作响。
变故只在一息之间,斜刺里兀然闪出一片凛凛冷光,那些伎人盈盈带笑的面容霎那间变得阴狠可怖,旋跳而起,招展的衣袖中挥出一柄冰锐的寒意,足尖轻盈一掠,眨眼的工夫周围便涌现数把匕首直刺向启珩。
眼见利刃逼近,启珩面不改色地掷出酒杯打偏了匕首,左手一拍面前的燕几,浑厚内力震得盘盏飞起击向围拢而来的刺客。
他一个纵身跃起,抬腿踢翻了两名刺客,手往腰间摸索,顷刻间自躞蹀带中抽出一柄软剑,正面迎击刺客。
画舫上惊叫不绝,伺候在侧的使女吓得纷纷逃散,灵越被身畔的布馔使女拱了一个趔趄,双手撑着燕几再抬首的时候就见使女已被一个伎人当胸穿过一柄剑,血花四溅,身体软趴趴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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