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不及他出言补救,灵越启唇接续完最后一句诗,婉转的嗓音逐字轻吟,贝齿中流溢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踩在启珩紧绷的心弦上。
自诩风月老手的他不禁羞愧起来,暗骂自己个儿以前轻松拿捏女子的那股劲儿莫不是被狗吃掉了,当下面对灵越跟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似的。
他心内一番纠结,硬着头皮开口打破尴尬氛围,“对不住,我读书一向是囫囵吞枣,尤其是《诗经》中的各类篇章,明明只得了一知半解之悟便拿出来胡乱用,实在是无意冒犯于你。”
“冒犯吗?”灵越反问他。
饶是在万花丛中浪个遍,启珩的花花肠子多到数不胜数的地步,一时之间也是哑口无言,她之所以反问,必然是存有不同的见解,此时此刻应该要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果不其然,启珩亮出一派虚心求教的谦恭姿态,灵越微冷的面色稍稍缓和,和和气气与他说道。
“《诗经》中这一段是先人讽刺卫宣公夫人宣姜荒淫,字字句句在指摘她失事君子之道,更有旧朝宗室给她安上一项‘五世不宁,乱由姜起’的大罪。把全部罪责推给了宣姜一介女子,死后还要承受后世的唾骂,那群自诩君子满口奉行君子之道的人,做的事却极尽假仁假义,恶劣至极。”
尾音未落,她冷笑起来,笑声里尽是讥嘲,“卫宣公秉性淫嬖无道与父亲的姬妾夷姜私通,生下儿子公子伋立为太子,为他迎娶了齐国的公主。可是听到使者说齐女貌美,淫心大起,遣太子伋出使,迫不及待的就在迎亲路上筑台纳媳,替儿子入了洞房。”
讲到此处,她语声变得有些许苍凉,含着面对不公世道却无力反抗的深深痛恨,替可怜的宣姜声色俱厉地控诉着:“宣姜独身一人在异国他乡,身边的随扈纵使有心救她出险境,却也是有心无力。一旦轻举妄动或许会燃起战火,齐卫边境的百姓又该何去何从,重重困难致使裹足不前,宣姜身负联姻重任不得不含泪咽下苦楚接受现实。”
“她心怀百姓忍受屈辱顺从了卫宣公,在别人眼中却成了错误,她不该有貌美姿容惑得卫宣公做出父夺子妻的恶行。便是宣姜的父亲知晓木已成舟之后,心系的依旧是国家利益,两国联姻牵涉甚广,卫宣公有很多儿子,纵然太子伋是未来的继承人,那么他就当真能顺利继位吗?反观卫宣公允诺会立宣姜为王后,齐僖公思虑再三,终是接纳了这个女婿,他和卫宣公本是平起平坐的地位,一下子变成了翁婿,好处只多不少。”
灵越垂下眼睫,发出叹息:“从始至终,他们从未考虑过宣姜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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