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走了八年,念想越来越深重。
她找不到破局的方向。
“你想撕开他们的面皮,把你母亲的苦痛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林云嫣道,“如果,那些‘所有人’也不能明白呢?”
朱绽不由看向林云嫣。
“你祖父叔伯说的那些,能负担得起开销、伺候照顾无需你动手、已经仁至义尽,”林云嫣苦笑着摇了摇头,“如若你是旁观者,你能理解谁?你想到的是谁?”
朱绽沉默着。
她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看不清楚林云嫣的表情,但对方的声音柔和细腻,似一碗温润清茶,让她稍稍放松情绪。
她能够静一静悲痛的心境,认真去思考。
“世人多疾苦,世人总伺候过几个老人、病人,受过拮据的苦,也尝过辛劳伺候的难,”林云嫣叹息了一声,“但世人却不一定自己动弹不得、半死不活过。”
哪怕是上辈子的徐简,两条腿彻底废了,出入只能靠轮椅,无论意志有多坚定,也有许多事情需得身边人分担……
但他那样的,也远比“只剩喘口气”的英国公府四夫人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