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叶尖滑落,滴落在雪里。
两辆车盘山而上直至半山腰的陵园,这方陵园的墓地昂贵无比,说句左埋一个前首富,右埋一个副厅级也不为过,所以出入祭奠的皆是显贵,守卫森严。
二人在一座墓碑前停下,齐原泊轻车熟路地代替齐钲权敬花,然后齐钲权会走上前去轻轻拂一拂墓碑,当然因为他花粉过敏,所以这步会进行得很快,接着齐钲权会让齐原泊和他妈妈讲两句话。
就这一套流程,每年都要来一遍,没有任何偏差,也没有任何纰漏。齐原泊早已熟稔于心。
孟渠刚去世的前两年,齐原泊还有话对着墓碑在心里说一说,可惜他们母子俩本来感情也不深,后面这些年齐原泊就没话说了,有时候他会盯着那张黑白照片看看,有时候他干脆假装看向墓碑,实则目光飘到了后方的山色里游荡。
但今天他跪在墓碑前,心里滚滚而过地全是一个女孩,一想就想出了神,等助理在身后叫他,他才回过神来,然后眼睛突然就看到了那一株又一株的马蹄莲,纯白的花朵一圈圈缠着极嫩的花蕊。
助理看齐原泊手扶着膝盖想要站起身,但起身至一半,身形却突然顿住,便走上前去,搀扶了他一把。
等齐原泊起身后,一行人便又浩浩荡荡离去,只余汽车尾气剩在山里。
孟恪行用了两个小时,翻了半个山头,又藏在树后等了二十分钟,才来到了孟渠的墓前。
他从正门进不来,所以只能从陵园另一面未开垦的野山上翻过来。
这是他来看孟渠的第二年,之前有很长时间,他不敢来看她。可是不来看她,她会常常出现在他的梦中,告诉他她的右脑又好痛,提醒他去药店买一种止痛药。
所以,孟恪行每次来看她,都会带这种药来,他跪在墓碑前,把药摆好。
他一路爬野山上来,小腿管早就被雪洇湿,此刻太阳再暖毕竟也是零下,跪久了他双腿涨得发痛。
日头更高了一些,周遭寂静无声,但孟恪行知道这里并非空无一人。身后又传来车声,孟恪行终于起身,拿起了药盒旁的点心和花束,在身后齐原泊的注视下,顺着原路返回。
快到山脚时,有一户人家,猪圈就在矮墙处,孟恪行走近,先把那株盛大的马蹄莲放在矮墙上,再不疾不徐地手里的点心拆开,一片片慢悠悠地扔进了猪圈里,很仔细地确保每一只猪都吃到,喂完最后一块点心后,他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转身走之前,轻轻抬手把花束一并拨了进去。
而这个元旦,林初也过得并不开心。
沉苇从智家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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