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礼官便不可再为众人传课。
陈氏每日开堂两个时辰,连讲七日,传礼官传述之时只能站着,必须仪态端持,而这第一日,阿宁的手便未从袖中展露过。
第一日课毕,传礼官微低头颅与殿上众人相互见礼,亦受其礼拜,拜谢传授之恩。待众人纷纷离去,今日任务方才算结束。
阿宁正要离开,却见殿前宫侍赶来,朝她伏了伏身子,道:“陈姑姑请您。”
“请带路。”
宫侍在前领路,将阿宁带往第一殿,陈氏此时已然在那等着。
待阿宁走近,陈氏看向她宽大的衣袖,今日阿宁着的是青山长悠服,两袖之上有翠色渐起。
“手给我看看。”
闻此,阿宁愣了愣,复才将袖中的双手递了出来。
果不其然,双手皆有不同程度烫伤,但她依旧这般传了两个时辰的课,却也不肯吭一声。但幸好的是,阿宁一部分手托在了炉足之上,才未至严重烫伤。
陈氏自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道:“我也曾被启香炉烫伤过数次,便习惯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说着便将小瓷瓶中的药粉倒在阿宁的掌心,掌心立刻传来凉凉的触感。
陈氏低敛着眉目,细细地为阿宁上药。
“这五人中,唯你是靠着皇后娘娘举荐而来,你可否告诉我,娘娘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陈氏抬眼,一双黑瞳中不见被人利用的愠怒,反而是那般的平静。她早已见惯了权势谋划,既是皇后想要,还能在她面前谋划一番,已是给她脸面,哪里还能拿乔。
阿宁未见被人拆穿的慌张,反而看着陈氏的双眼,浅笑道:“娘娘想让您举荐我入礼祠。”
陈氏会意,道:“我知你从前并未有礼教经验,今日所为倒也不失礼于贵人之前。”
陈氏此前问过监课阿宁传课的效果,那监课对她面对众人不卑不亢,始终端持着和煦温婉的态度准确传述每一章节的内容很是赞赏。
“只是你从前才名不显,亦无礼教功名,若要入太祠有我的推荐还不行,还得有德高望重之人为你再做举荐,两厢齐下才有保障。”
太庙礼祠毕竟有大渊礼仪最高之称,虽也有宗室女子,但也是凭其家世而入,如阿宁这般着实有些难办。
“依姑姑之言,文太傅可行?”
殿外,那人今日一袭月秀于林的长服站于天光之下,目泽温润,身子如玉在骨,仿若只是那寻常的富家子弟,就这般随意地走进了众人散尽的殿内。
陈氏未想东宫会来,起身礼拜。苏瓷罢了罢手,复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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