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竟然是白家姑娘养大的……”
阿宁看着庙宇之内重叠如山的牌位,在旺盛的香火之后,寂静如渊。这一刻她看懂了白歆蕊心中的不甘。
白氏当年之大数辈于如今的文氏、庄氏,乃至谢氏、陈氏,以当年白家在氏族中的威名,原本是必胜之局,却因白歆蕊一人而破局惨败。
若非她被敦帝囚禁,白家主就不会出面承认那伪造的王印,让白家的一切谋划付诸东流。
王权之争,终究容不得心软之人。
天地为炉,熬煮众生,功过是非都是赋予他人说的故事,对于当事之人而言,其中百般滋味,又岂是一句对错可以说清。
阿宁看着堂前无数盏灯火,仿佛能照亮一个盛世。此时她才直观的看到,对他人而言,大渊的江山是王权霸业,但对苏瓷而言,大渊的江山便是这堂前数不清多少的灵位,他虽不想争夺,却放弃不得。
苏瓷此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便是将母亲白歆蕊的牌位请回白氏祠堂。
看着白歆蕊的灵位放在一众白氏子弟之间,灯火摇曳之中,阿宁终究还是红了眼眶,白歆蕊半生飘摇,此刻方才终于归家了,回到了她父兄所在之地,不用再筹谋,不用再算计,也不用再从夜半的梦魇中惊醒时发现唯剩自己在这世间独活。
苏瓷回首便见阿宁微侧着头看向堂内一片幽曳的火光,不由敛了敛眉目。在这堂下,白家当年过往的真相,唯有他二人方知,而这个秘密也会永远留在这座祠堂之内。
待众人礼尽,皇帝方才道要重修白氏的祖祠。苏瓷这一行在姑苏待了约三天的时间,让姑苏氏族也尽了地主之谊。
是夜,阿宁难以入睡,独自一人起身,往白氏祠堂而去。皇帝一行便暂居于城东的白氏旧居。
姑苏的冬夜是冷的,阿宁披了一件厚重的裘衣一人走去了那株巨大的红梅树下。祠堂之内敞亮的灯火光色,始终未灭。为了不打扰老仆的休息,阿宁并未进去,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株巨大的红梅树。
繁盛的枝桠在初雪的洗礼之下变得寂寥起来,脚下的泥土里还能偶尔见着几抹红,这红梅终究承载不起雪的重量。如同她心中的自在重不过这千百人的性命。
“怎么一个人到这来了?”
阿宁回首,却见苏瓷一袭雪裘站在不远处浅笑着看自己,他看了看阿宁身后的红梅树,依旧是那番云淡风轻道:“你赢了。”
阿宁敛了敛眉目,浅浅应了一声,“恩。”
苏瓷上前,替她扫落发梢上沾着的雪色,道:“待回京我便安排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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