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视,寂静的夜里只有外面呼啸的风带起丝丝声响。
林怀治双眸黑亮因提起林怀清有了些湿意,如深幽的潭水起着淡淡雾气,一点一点抚慰郑郁眼里的伤意,刹那间光阴回转。
郑郁仿佛又回到那个梨花满地的春日,看到那个如仙玉般的人也是用这双眼睛看着他。
林怀治最先垂眸,平静道:“二哥望你平安在世,不俱烦愁。”
视线错落,郑郁惋惜道:“常言三千烦恼丝,人生所遇烦愁事又何止三千。烦愁、遗憾、欲念等所聚一身才有万般煎熬之味。”
“你的憾事是什么?”林怀治递折过册子最后一页,声音随意可像是带着期许。
“有记忆始就有,我也不知道我的是什么。”郑郁微摇头,但脑海中浮现出魏慧去世前的病容,喃喃道:“或许是无缘再见至亲至爱。”
他听见林怀治的气息重了一下,继而恢复正常。
炭火发出刺啦声响,林怀治口吻轻柔:“冬日夜长,逝去之人自会与卿梦中相见。”
郑郁回道:“谢殿下宽慰。”林怀治寒声道:“时辰不早了,郑御史回吧。”
“那臣先行告退。”郑郁起身揖礼退下。
林怀治看深青色身影离去,随意道:“动手那人查出了吗?”
“还没,时间太紧,不过案子已经报到大理寺了。”箫宽说,“属下正在密查。”
册上的玛瑙镶玉额饰被烛火映出光泽,林怀治道:“好好看着刘仲山。”
郑郁回到房内时,齐鸣已将床铺给他铺好了。
驿站内客房不多,还有着其他来往的官员,多数是两人一间。郑郁因是奉命赈灾的监察御史,驿长还是给他备有一个单独客房。
屋子宽敞床也是,郑郁索性就让齐鸣与他一起睡,反正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不知在一张床上睡过多少回。
年幼时郑厚礼把他和郑岸抓去军营,有时困了累了就随意找个地儿或草垛子他靠着郑岸,齐鸣靠着他,冯平生的冯恪靠着齐鸣,一个靠一个地睡成一排。
那时候到了晚间还得跟郑岸和冯恪一起睡一个帐子,军营中条件没那么好,大家都是从小一起熟络的就没那么在乎。
郑郁洗了脸好后终于在床上躺下,他和齐鸣一人一床被子他睡里侧,齐鸣睡外侧。
他累了一天,刚挨着枕头,就眼皮打架什么都不想想了,可快睡着时。
“二公子,明日你一定得坐马车,天气越来越冷你要注意着自己身子。”齐鸣“百灵鸟”般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郑郁深吸一口气,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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