耘对二人说道:“我们去受灾的乡下去看看吧,我只要第一手资料。”
三人出了西边的城门,顺着小路往西走,河南县地处黄河中游,两岸皆是麦田,若在正常年份,绝对是个耕种的好地方,然而今年的黄河决堤却使这里便成了一片泽国,河水退去后的麦田一片荒芜,河里的泥沙冲上岸来,将原本的良田冲成了一片河床。三人走了很久,总算碰上几个在田里收拾的农夫。江耘走上前去问道:“大叔,这次水灾这么严重,朝廷可有救济过灾民?”
“哼,救济灾民,呸!狗官害人,年初时还假惺惺的贷过麦种与农具,哪想到这次水灾一来,粮仓里居然颗粒不存!你也是知府大人派来调查的么?”那农夫骂道。他口中的狗官,正是这河南的知道张顺德。
单一飞奇道:“你如何知道我们是知府的人?”
那农夫说道:“先前来了一拨也似你们这般人,说是调查,还说粮仓里的粮食俱都被狗官亏空了。”
江耘心中一动,与王烨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心领神会。江耘问农夫道:“大叔刚才说,年初之时贷麦种与农具,是如何一回事?”
“借官钱啊,早些年也曾借过,停了好久的事,今年又能借了,比村里的那些财主放的债,利息倒是要低一点。”边上一位年纪更大一点的老农说道。
先前那位农夫急道:“钱大叔好不省事,这官家的钱是好借的。现在让你还,你还得起么?”
“要是没这场大水,我还真还得起。唉,这水也是邪了,去年来了今年还来。”钱大叔叹道。
江耘心中听得明白,想必那个张顺德张大人在年初的时候在此地行过青苗法。青苗法本是先朝王安石变法之中的重要条例,也是受争议最多的条例。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利用常平仓中所累积的钱粮贷款给急需耕种的农民,以帮助农民免受当地放高利贷的盘剥。其所贷的本钱在农民收益后加收十之二左右的利息收回。从其施政、定策的本意上讲,无疑是出色的,于国、于民都是有利,但最终由于各地的差异、执行不当或者酷吏的借机敛财而失败,并最终和许多新法一起被废除。从农夫和对话中可以知道,河南的知县张顺德在其治下的私自实行此法,可惜的是,在马上要收成的时候遭遇了这场大水,所有的一切都付诸东流,贷出去的钱粮收不回来,常平仓里自然也不会有粮食。
江耘对着王烨苦笑道:“这张大人,也真敢赌的,一把定输赢啊。很可惜,连开了两把小,这黄河水连着来了两次。”
三人告别在场的农夫们,继续向西走去,一路上又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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