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起来,然后立刻拿起预先放在床框上的照相机,才能把他这么难得的孩子气动作照下来。
他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构造,不管我如何早起,他都有办法比我更早起床。也许那天他真的太累了,我才能捕捉到这个机会,不过我才醒来他也马上被惊醒。”
他完全陷入自己的回忆世界中,身边有没有人存在根本就不能影响他,身边有人,他是这么说;身边没有人,他也是这么说。他陶醉、他甜蜜、他开心…他只要“永”便足够了。
“这一张照片中的永刚洗完澡呢。”他翻到一张照片,里面的俊美男人裸着上半身,一只手随意地用毛巾擦着湿着的头发“好性感吧?我照的时候几乎是流着口水。
他都不知道自己举手投足之间的伏特是如何的高,当时他看着我傻掉的样子还问我:“你怎么了?”有些时候他真的傻得可爱。”倾斜静静地聆听着洛煌的每一句。他越是听着,越是觉得洛煌是“清醒”的,并非“突然”清醒,而是“一直”
也是清醒。洛煌不是因为失去了这个爱人,才一直去回忆那个人的一切,而是他想让人知道他和那个人曾经有过如候美好的时候。
他怕连自己也忘记了,那么便不会再有人知道他和那个人是怎样相处、怎样情动、怎样经历只有二人的日子。他想找人去证实他们的“曾经”可是没有人去理解、没有人想去知道,因此他只能沉溺在自己的回忆中,不断地从回忆中提醒自己,这些“曾经”
是真的存在过,绝不能忘记那段他人生中最甜蜜的日子。倾斜认为洛煌太过执着的程度几乎到达“要是我忘记了这一切,永不会愿谅我。”
但倾斜却看出照片中的男人藏在眼底深处的无奈,其实是希望洛煌能彻底忘记他,重新过着自己的生活,重新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不知怎地,倾斜就是有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能够了解“永”的想法;更甚者,他觉得自己所想的一切就是“永”所想的。
“啊!还有这一张!”洛煌兴奋地叫声换回倾斜已飘走的神智,回过神来,只见洛煌两手捧起相簿,把照片凑近让他看得更清晰。
只消一眼,倾斜的心神便完全被照片中的男人夺去…俊美男人没有发现自己成为钟头的焦点,微侧着脸在看什么,嘴边的笑容如梦似真,那双黑亮的眼睛有着欣慰、满足、愉悦…了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