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救了他,不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你可知,那个人还活在这个世上!”
归晴如听到了最恶毒的诅咒,颤栗着,一步步向后退却,摇头拒绝:“不,我不信…”“仔细想想就知道了…我钟情于你,那个人死了,得到最大好处的人只有我。”绛瑛唇边的笑容慢慢扩大,泪水从眼中一颗颗滴落,溶入地上定川的血,汇成一片。
“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归晴如梦初醒,上前揪住了绛瑛的衣领,嘶声大叫。
“…我令他戴上人皮面具,截去了他的小腿,为他换上木腿…他胸前有一道旧剑伤,我便让人在那里刺了朵金蕊红瓣的桃花遮掩…对了,还有他的一身肌肤,经过药物薰漂浸泡,变得白皙如玉、无半点瑕疵…归晴,你如此钟情与他,换幅皮相,竟真的认不出来了…所谓生死相许,不过如此、也不过如此啊!”绛瑛仰着头,咯咯的笑,神态近乎疯癫:“他是北奴,他就是北奴!”归晴慢慢松开绛瑛,直起身子,俊美的面容痛楚得微微扭曲。相处三年余而不自知…一朝被人点醒,如五雷轰顶。是的,这时细细想来,北奴和拂霭的相似之处,实在太多…是自己被仇恨和偏见蒙了心,三年了,竟未曾看出半分。
自己…究竟对拂霭做了些什么…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在他被欺凌之后,还让他去别人的床第承欢…当胸的一剑、那些伤人的话…归晴满面泪水,仰起线条优美的颈项,发出长而尖锐的叫声。鲜血,毫无预兆地从他唇边漫溢而出。
“拂霭…不是我!那些事,不是我做的!”归晴抱着头,连声惨叫,发疯般跑出了吉那宫。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绛瑛望着归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半疯半癫的一笑。他伸出手,打翻了身旁的鹤形铜灯。让灯焰和灯油落在染了鲜血的明黄鲛绡上,熊熊燃烧。
以木料为主体的宫殿中,火舌蔓延着,很快吞噬了屋梁门檐。“定川、定川…让这座宫殿化做灰烬,让敌人无法得到你的尸体和吉那宫…这样做,你也会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