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接过,妥协般地问:“我喝完汤再吃药好不好?”语气很是温和,含着亲昵的讨好。
轻轻软软的“嗯”在脑后响起。
头发擦到半干,安宁去柜子上拿了吹风机过来。秋桐伸手去接,口里说着:“我自己来。”结果被安宁避过了,不容拒绝地转到她身后给她吹头发。
秋桐暗暗苦笑,小姑娘看来是有些生气了。这一念头转过,她的心情莫名沉闷起来。随手放下筷子,她转了个身,安宁手上还握着吹风机,不期然对着她脸吹了一下,忙急急关上。
现在是秋桐坐在木圆椅上,椅子不算高也不算低,她坐着安宁站着,两人正是面对面,安宁被她轻轻揽过,站在她两腿间。
她似是有些疑惑,眸光安静地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秋桐闭了闭眼,而后轻轻笑了笑,脑中想好了措辞,才迎着安宁清澈的眼睛缓缓道:“昨天是我的生日。”
安宁长长的睫羽一颤,抿住了唇,一用力,浅粉的唇瓣便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起来。
秋桐觉得那苍白的颜色有些刺眼,她不自觉地垂下眼眸,注意着那张小小的唇,一边道:“我妈,当年生我后得了产后抑郁,她在我七岁那年,抑郁症发作自杀了。”
这段话内容含量极大,她在说之前还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可说出口时竟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一半的心神都被安宁咬住的苍白唇瓣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