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乏,命米商视印记出粜,诣库验数,易作现银。于是吏弊不敢行。又率富民出粟,请朝廷颁行纳粟补官的新令,作为奖励。因此富民亦慨然发仓,救济穷民。养浩又查得穷民乏食,至有杀子啖母的奇情,为之大恸不已。遂出私钱给济。且命出儿肉遍示属官,责他不能赈贷。到官四月,未尝家居,止宿公署,夜则祷天,昼则出赈,几乎日无暇晷,每念及民生痛苦,即抚膺悲悼,因得疾不起,卒年六十。陕民如丧考妣,远近衔哀,后追封滨国公,谥文忠。养浩为一代忠臣,所以始终全录。
话分两头,单说皇太子遣使施赈后,复将铁木儿补化辞职等情,报明行在。明宗谕阔儿吉思等道:“修德应天,乃君臣当尽的职务,铁木儿补化等所言,甚合朕意。皇太子来会,当与共议,如有泽民利物的事件,当一一推行,卿等可以朕意谕群臣,务期上下交儆,仰格天心。”
于是监察御史把的于思,奏言“自去秋命将出师,戡定祸乱,凡供给军需,赏赉将士,所费不可胜计。若以岁入经费相较,所出已过数倍。况今诸王朝会,旧制一切供亿,俱尚未给,乃陕西等处,饥馑荐臻,饿莩枕籍,加以冬春交际,雨雪愆期,麦苗槁死,秋田未种,民庶皇皇。臣窃以为此时此景,正应勉力撙节,不宜妄费。如果有功必赏,亦须视官级崇卑,酌量轻重,不惟省费,亦可示劝。其近侍诸臣,奏请恩赐,当悉饬停罢,借纾民力”云云。明宗览奏,为之动容,乃诏令上下节用,并启跸入京,所过地方,一切供张,俱宜从俭等语。有司虽都奉敕,究竟不敢过省,沿途供应,彼此争华。明宗虽明,仍是莫名其妙,无非以为例所当然,得过且过罢了。
这边按站登途,已到王忽察都地方,那边皇太子亦率着群臣,到了行辕。两下相见,握手言欢,名分上原隔君臣,情谊上终系骨肉。恐怀王不作是想。明宗格外欢慰,遂大开筵宴,畅谈了好多时,兴阑席散,大家归寝。只燕帖木儿来见太子,又密谈了半夜。到底为着何事。太子尚踌躇未决,一连三日,方才决议。天历二年八月六日,天已迟明,明宗尚高卧未起。皇后八不沙,只道明宗连日劳顿,不敢惊动,待到巳牌,尚不闻有觉悟声,才有些惊讶起来。近床揭帐,不瞧犹可,仔细一瞧,顿吓得面无人色。原来此时的明宗,已七窍流血,四肢青黑,硬挺挺的奄卧床中。八不沙皇后,究系女流,被这一吓,连话语都说不出来。幸有侍女在旁,急报知近臣,令传太子入寝。
太子正与燕帖木儿同坐一室,静待消息。得了此信,即相偕趋入,见了明宗的死状,太子情不能忍,恰也恸哭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