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小厮,还是说服自己,
“她之前从未失约过,唯只那次没来……且不是也解释了,是家中族亲乍然生病么?”
小厮咂舌,
“公子竟还在为她开脱?
饶是情况特殊,可现在都过去半旬了,她若心中有您,早就再次相邀,将您在这儿吊着,又像什么话?且外头都传,她正与那冯得才粘连不清……”
这话怼得赵琅一窒,眉头愈发蹙深了几分。
话头一起,便再也止不住。
小厮是自小陪伺长大的心腹,早起陪读夜里磨墨,多年下来早已不止是主仆情谊,他实在是忍不住为自家公子鸣不平。
“小的只为公子委屈。您乃堂堂陛下钦点的探花郎,举世无双的翩跹贵公子,想要娶谁家的姑娘娶不到?饶是尚公主都使得!却偏偏对那个尤家大娘上了心,她哪里配得上您?饶是没有那些污言秽语,她也不过就是个小官家的庶女,扔在京城的贵女圈中压根就没有一处是拔尖的,公子若只是单单怜惜她的际遇便也罢了,可若动了真心,那是大大不上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赵琅自己不觉,可小厮却觉得这尤家大娘蹊跷得很,指不定就是个发心不正的。
前阵子公子无论去哪儿,好似都能遇上她。
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多妙不可言的缘分,或不过就是居心叵测的安排罢了,这几次三番的,倒是终于勾得公子对她动心起念,可却又乍然失约,消失得无影无踪,莫不是在扳俏拿乔,耍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
想到这些,小厮只能苦口婆心劝了又劝。
“公子寒窗苦读多年,如今才终于高中,如愿入了翰林院当差,若想今后仕途顺畅,姻缘婚事上自然得斟酌再斟酌,仔细再仔细,就算公子不喜欢夫人给您安排的婚事,可也该另择一贤良淑德的高门贵女为妻才是,至于那尤大娘子,公子若只单单怜惜她遭人污蔑的际遇便也罢了,可若当真交付真心,想要与其长厢厮守,实在大大不合算。”
其实这些话就算旁人不说,赵琅自己心中也如明镜一般。
能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在万千学子中杀出重围,高中皇榜御马行街的探花郎,又岂是个被情绪左右,意气用事之人?权衡利弊,计较得失,是他最擅长之事。
可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千般的警醒,万般的省慎……也在那人的一颦一笑中逐渐消融。
以前他只一门心思扑在学问上,从来都不近女色,只觉得情情爱爱不过是求学路上的侵扰,与其在温香软玉中麻痹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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