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到了京都,也是傅亮讽晋恭帝禅位给宋,并由他草拟诏令,让恭帝抄写。刘裕登帝位以后,傅亮凭佐命功,被封为建城县公,食邑二千户;又以中书令身份兼任太子詹事,入值中书省,专门负责皇上诏命。他对刘宋王朝可谓忠心耿耿,这是众人皆知的事。
但这一次,在江陵迎驾的过程中,他却倍感处境的尴尬,世路的艰难。
在返回京都的途中,傅亮的思绪就像大江中的水流不停地翻滚着。到了寻阳,目睹当初蔡廓辞别上岸的渡口,他想起了蔡廓的告诫。由蔡廓的告诫,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武帝临终时太尉长沙王道怜、司空徐羡之、领军将军谢晦、护军将军檀道济和自己一道跪受遗诏的情形,那以后,营阳王与群小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宜都王在江陵的泪流满面,都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晚上,孤寂中的傅亮,就在摇曳的烛光下把他数日来的感受写成了一篇《慎演论》,以抒自己的无奈、无助以及对不可知的未来的深深的忧虑。
随后的数日,他又作诗三,其中一流露出悔惧之意:
“知止道攸贵,怀禄义所尤。四牡倦长路,君辔可以收。”
浩大的船队在长江上航行了二十三天,一路上阴晴风雨滩险流急是自不待说的。八月八日,朝中群臣迎拜于城西的新亭(在今南京城西,它地近江滨,依山建城垒,是军事、交通要地,也是时人送往迎来举行宴饮的场所)。
在迎拜礼仪的间隙,急匆匆的司空、录尚书徐羡之终于见到了相别近两个月的尚书令傅亮。而此时,儒雅的傅亮只呈现给众人一副无忧无喜的面庞。
“王似谁?”这是徐羡之最为关心的,他们对宜都王毕竟都还陌生。
“在晋景、文之上。”傅亮淡淡地回答。晋景、文,即被司马晋追尊为景帝、文帝的司马师和司马昭兄弟,他们和其父司马懿,被称为晋之三祖。
“既然如此,王必能明了我等赤心!”徐羡之自信地说。
傅亮的唇角轻动了一下,说出了一个徐羡之并未听清的词:
“未必!”
徐羡之自然不知就里,他没有看到那个令前去迎驾的傅亮非常难堪的场景。
八月十日,在拜谒了蒋山的先帝陵墓初宁陵之后,宜都王在百官的陪同下,来到了城南秦淮河北侧的中堂。百官进献玉玺,宜都王依例辞让数四,这才接受了这个国家权力的象征——玉玺,即皇帝位。随即,备法驾,自大司马门入宫,新帝刘义隆进御太极前殿;大赦天下,改少帝景平二年为元嘉元年(公元42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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