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给即墨运气时,言聿又将那首《催魂引》想了一遍,不想不打紧,一想却猛然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你说。”即墨回道,抽回手坐直身子,又是那个华贵从容的玄衣公子。
“据我一千多年的阅历……我记得像《催魂引》这首样的邪曲,弹了它人会折寿,弹了不成功人更会折寿!”
闻言,即墨神色倏地一变:“言聿,现在就回去,找相里苏!”
言聿颔首,赶忙带着即墨飞下高楼,直奔那间厅室。
“长黎,你真让我失望。”
未及门口,熟悉的温润之声传入二人的耳朵。
即墨停住脚步,心底一阵讽刺,失望?可不就是失望么,堂堂雁苏二号弟子,如今一方冥界之王,本该心系苍生同视万众,却有了不该有的私心,怎不教人失望?
“为什么,你要提前带走吟儿?是太过思念,还是看不得她与北辰好?”
还是相里苏的声音,说的话直白到不留情面。
不知是相里苏话说重了还是戳住了他的痛处,郁长黎陡然提高了音量:“我带走吟儿?我为什么不该带走吟儿?他北辰得到的还少么?凭什么?凭什么他要得江山,却要吟儿和我来为他铺路?何况这铺路的代价可是命!”
越说尾调越高扬,满满都是不甘。
即墨心中一凛,举步跨入屋内:“姜吟助他是自愿,而冥王你是为了姜吟,说白了也是自愿,敢问冥王有什么好愤恨的?既然已经提前带走姜吟,就该适可而止不是?”
即墨这话一出,相里苏应声看了过来,既诧异即墨会来,又对他的弦外之音感到震惊。
谁都知道,北辰曾经问过姜吟,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姜吟说,莫过于彼此深爱,却天人永隔。
这种地步的惩罚,不止对北辰来说是锥心刺骨的伤痛,对姜吟,也是不公。
而这一切,不过是他郁长黎的私心,把姜吟留在自己身边,然后看北辰痛苦的私心。
可是只看他痛苦,他似乎觉得不够。
郁长黎收敛了些愠色,对即墨的话不置可否,可在即墨看来,这无异于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