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轴拨弦,清脆如小溪叮当,浑厚如隔窗闷雷。青葱指动,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缓如绵绵细雨。
季淮此时回味,可还是音犹在耳。
“就是这位花媚娘小姐姐可是清贵,客人相邀也只有在她心情尚佳的时候才肯弹奏一曲。可这贺放偏是邀她一曲,但花媚娘最是讨厌他这浪子模样,怎么都不肯。”
“你可知这贺放做出了何事?”
季淮突然卖了一个关子。
“嗯?何事。”
孟瑜正听着津津有味,被季淮吊起了好奇心。
“这贺放可是出手阔绰,他听闻花媚娘好美酒,接连月余每晚亲自送上一壶美酒,那美酒都是各地界的名贵之酒,听说连那御赐的酒都送到了这姑娘面前。哪有人能抵住他的攻势哦,这花媚娘最后也是软了脾气。”
“而这阵势,搞得大家伙都以为是这贺放浪子回头,一颗心全全交付给了花媚娘,当然花媚娘也是这么想的。”
“谁料想…”
“料想什么?”
“这贺放得尝所愿,听了这花媚娘的一曲后就没了后话。”
“啊?”
季淮耸耸肩,道:“是呗,原是贺放说了,就只是为了听曲子,曲子听过也就听过了。最后花媚娘一时气不过,为自己赎了身,独自远离了这余州,从那以后我也再没见过花媚娘姐姐了。”
说起都是贺放这厮,搞得他再也没听过这美妙绝伦的琵琶音。
季淮道:“这下你可信了吧,他就是几分喜爱罢了,时间长了找不道你扮作的那姑娘,也就忘了。”
“他、他竟是这样的人啊。”
孟瑜直道真是人不可貌相,那么好看潇洒的公子私下居然是这样的秉性,真是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呐。
“而且,再过几**不是就要动身去上京了么,自然也就不会再见他了。”
季淮听孟瑜说过,要提前去上京熟悉环境,在那里继续温习的。此一路可是又乘船又赶马车折腾许久,也是劳累,季淮每每想起就觉得头痛。
“嗯,已经与父亲商议过了,下个月便出发,你与我一起走么。”孟瑜闻问道。
“我,我是算了,连去都是不想去的,能拖一日算一日吧。”
季淮摆了摆手,他可知道自己复习得是什么鬼模样,早早去哪里遭什么车马劳苦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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