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玉珍送走后,我才扛起锄头,朝田地里走去。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显得彤红,狭窄的土路上有不少年轻的少女和青年男子,他们扛着锄头,正说笑着朝田间走去。土地上,常常会荡扬起层层的尘土。
我扛着锄头刚到地头的时候,高家翔就叫住了我:余生,你过来一下。我有话给你说。
我索性把锄头往地上一扔,走了过去。高家翔看到我走过来时才小声说道,你们家的羊卖不卖?
我说您么想起打我们家羊的主意了,我们家的羊我做不了主,那得问问俺爹。
高家翔说,这不我们家一远房亲戚办了个农场,厂子刚建好,就差这东西了,去镇上买花费太大,又不划算。我跟你讲啊,熟人见面好说话,你把羊卖给了我,玉珍这娃以后也不那么辛苦了。
我想就算是我答应了,玉珍也不会答应的,因为那是陪伴她许久的“朋友”,也是她“心尖儿似得宝贝”。
高家翔说完,扛起锄头朝田地里走去。
我回到地头的时候,父亲正抬头看着我,问我什么事情。我说高家翔想买咱们家的羊。父亲听后,很生气,他说卖给谁都不能卖给他高家翔。
听了父亲的话,我知道父亲还在为三年前高家的那件事情赌气在心。
高家翔的父亲高满仓,是我们村的副村支书。三年前,我们家的田地和高家的地相挨着,后来土地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时候,他高家硬是仗着走的是资产阶级路线,多霸占了我们家几分田的土地。
父亲一气之下,跑到村委会去告他高满仓,村里没告响又去县城告,后来高满仓迫于压力,才把剩余的几分自留地分给了我们。
父亲不知在背后里骂他高家,骂了多少次。
父亲常说,庄稼人活着,就要活出庄稼人的骨气来,不能还搞旧社会里的地主阶级,常受他们的欺压。
我嘴上说着同意,可内心里面又不这么想。
我和高家翔是同班同学,父亲经常提醒我,离高家那小子远一点,父亲常说高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高家翔虽是副村支书高满仓的儿子,可相比他那暴脾气父亲,高家翔还算好些。
我上学的时候,我们班同学符冬梅因为家穷,交不起学费。高家翔知道后,硬是拿了家里的十几块钱,替符冬梅交上了。
班里几个人知道后就造谣说高家翔喜欢符冬梅。高家翔听了很生气,他气汹汹地跑来找我们算账,我们几个一看到他,一哄而散,各跑各的去了。
没想到,消息传得还真快,没几天,全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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