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整天,母亲没哭,她反而笑了起来,我和玉珍见状都很担心母亲……
我们是第二天埋葬父亲的,我们刚出门的时候,天气还很好,可是走出村子的时候,就刮起了很大的风,天气阴沉沉的,路上的尘土飞扬,树叶子在枝头上翻滚。
这时候空气很干燥,母亲和玉珍的嘴唇上都皱起一片片死皮,我在前面拉着牛车,母亲紧紧握着玉珍的小手跟在牛车的后面。
父亲的葬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隆重,父亲的葬礼很简单,那时候我们家还很穷。葬服,唢呐什么的根本用不起。
母亲简简单单卷了一张旧凉席,紧紧包裹这父亲僵硬的尸体,凉席里面还包着父亲生前穿的几件衣服,衣服是母亲洗好的。
埋余树的时候,母亲也是这么做的,她把余树生前穿过的旧衣服洗干净,一块埋进坟墓里的,母亲说父亲和余树的一生都很洁净,就像这洗干净的衣服一样,干干净净地来,利利索索地走。
听母亲这么说,我忽然想到了《红楼梦》里说的质本洁来还洁去,母亲说希望父亲下辈子投胎转世能转个好人家。
父亲辛苦忙活了半辈子,他支撑起了这个家,他为这个家付出了许多,如今就这样说走就走了,父亲留下了太多的遗憾,我和玉珍都觉得对不起父亲,父亲活着的时候我们都没能好好善待他人家。
我赶着牛车达到后山的时候,风逐渐停了下来,天气又突然晴朗了起来,枝头上的树叶还在冷冷作响。
父亲是埋在余树旁边的,我拿着锄头在余树的坟前挖了一个很大的坑,母亲和玉珍一块把父亲的尸体从牛车上抬了下来,小牛一直低着头,默默地在地上晃来晃去。把父亲的尸体抬进土坑的那一刻,母亲没能忍住,流出了眼泪,玉珍没有哭,她站在一旁安慰母亲。
我费一把劲,把刚挖出来的土又重新填回去,母亲和玉珍的头上都绑着白布条,这是老一辈人留下的规矩,代表着人们赤裸裸的来,又赤裸裸的走,等到人们死后就干净了,裹上白布以示圣洁。
玉珍从地上捡来几根旧树条,插在父亲的坟前。母亲从竹篮子里掏出一些白布条,绑在这些枝条上面。
母亲这时又从竹篮子里面抓了一把米,左手握着一把谷,绕着余树和父亲的坟墓前左三圈后右三圈,母亲一边说着同样的话:“一把新米一把谷,打发故人去享福。”一边将手中的米和谷子撒向坟头。
我看着母亲的样子,想起余树圆寂的时候,母亲也是这么做的。玉珍站在旁边,眼里默默流着眼泪。
父亲下葬后,母亲跪在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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