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炉中残剑一直没什么变化，又扭头望着认真翻阅东皇手札的柳叶飞，忍不住眉宇飞扬地趣笑起来：“如果我们真的有幸逃过这一劫，到时你手持东皇神剑杀出去，你猜巫祖见了你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她可是你亲姐，你这样兴灾乐祸是不是太不好？”

“她要真的把我当成亲妹妹来看待，早就把真身还给我了，何至于让我在凌云阁中受苦万年。”大概是黑雨战神已经死了的缘故，这一次重提往事，彼岸的语气中并没有多少怨戾之气，反而多了一分洒脱。像是看开了一切，她坦荡地笑说着：“其实我也明白，大家都被自己的立场和身份左右着，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所以，无所谓谁是谁的谁。”

柳叶飞淡然一笑，继续翻阅手札。

彼岸又憧憬道：“我现在没别的奢望，只要能够活着离开这里，并找回自己的真身，我便挥剑斩七情，将红尘中的种种恩怨统统忘却，从此做一个逍遥天地的小散仙，谁爱恨谁恨去。”

“呵呵，如果这都不叫奢望，那真的没天理。”

“这怎么能叫奢望呢？”彼岸道：“斩尘缘七情，对我来讲根本就没难度，这红尘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现在唯一有点小难度的事情，就是找回我的真身。”说着，她又眉头一促：“难道你觉得我们没机会活着离开这里？”

“这个我真没多大把握。”

听柳叶飞这么一说，彼岸愕然一怔，情绪一落千丈，苦笑道：“当年，深渊之子夺了我的真身，将我的图腾法身困囚在凌云阁，万年岁月都没能磨灭我的意志力。命运这种东西，有的时候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当我们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住自己命运的时候，回头，上苍一盆冷水浇下来，才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

“也用不着这么绝望，就算只剩百分一的希望，那也是希望。”柳叶飞凝望着新翻开的一页，目光一聚，一丝喜悦之色跃然于脸上，呼道：“彼岸，你快看看，这朵莲花像不像无明净火盛开的净火莲？”

闻言，彼岸匆匆把头探过来仔细一瞧，惊道：“还真是耶，前面那一页写的是什么？”

“是就对了，开工。”

柳叶飞把东皇手札合起来塞在裤腰后面，随后右掌一摊，一缕白色火焰从掌心冒出来，并幻化成小兔子。

“小兔子，对不起了，无明净火太过高大上了点，不是你可以驾驭的，谢谢你这些日子的陪伴。”

柳叶飞怀揣着一丝遗憾，忍痛割爱地将掌心中的兔魂炼灭。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小兔子的幽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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