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无限的安心与平静。他等待着眼泪的枯竭,等待自己可以坦然地与她告别。
相偎的沉默是一场穿越光阴的会谈,卿月轻拍着他的背,任凭他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服。晏沉缓缓直起身子,抬手捂住了卿月的耳朵,这个动作在此刻显得荒谬极了。可卿月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落,她如同孩子一般张开嘴嚎啕大哭。
因为只有她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他选择站在她的身侧,心甘情愿成为了她最忠诚坚固的盟友,与她一起迎接这场背离的叛乱。一如卿月当年,带着勇气与爱意来到他身边,捂住他的耳朵,拦下所有污言秽语一样。
晏沉起身将她抱在怀里,眼睛贴在她的脸颊上,感受她的眼泪将彼此濡湿。
他知道卿月一直在等他,等他站在自己的身旁,向她施以援手。他总是认为卿月会丢下他,让他一个人。可其实一直在拒绝这场同盟的人,是他,他让她在这条路上茕茕孑立,举目无亲。
他无数次痛恨自己的自私。
也无数次享受自己的自私。
惊蛰那天,是一场不小的雷雨。
晏沉和卿月进门时,两家的长辈已经在大厅端坐了。气氛压抑得卿月有点喘不上气,胃里开始隐隐难受起来。
晏沉将手里的文件夹打开放在茶桌上,离婚协议几个大字赫然入眼。卿妈妈早早就接到消息,还算镇定。晏沉妈妈就有点撑不住了,她死死瞪着晏沉,连声音都在颤抖:“晏沉!你这是什么意思?胡闹什么?!”
“今年过年没回家,我们俩还想着找时间回来给爷爷磕头。所以今个事儿就一起说了吧,事儿是我们年初就决定了的,一直拖着没讲,也是想再磨合一段时间。”晏沉一边说,一边拉着卿月在大堂中央跪了下来。“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我们最终还是决定分开,我想这对我们彼此都是最好的选择,协议已经公证好,也请长辈们原谅。”
说完,他跟卿月重重地给两家长辈磕了个响头。两人一副夫唱妇随生死相依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对被家里棒打鸳鸯的小情侣。
长久的寂静,晏老爷子最先开口,他笑眯眯地说:“我虽然天天除了喂鱼就是溜溜鸟,但也是听了不少消息的。不管是老一辈的,还是你们这些小辈,都说你们俩感情甚笃,恩爱有加。原本是觉得夸张,说来哄我这个老头的。可看你们今天这个架势,想来传言不虚啊,连谈离婚都是手牵着手一致对外的。”
晏沉抿了抿嘴唇,感觉到掌心的小手冰凉,他稍稍收紧了一些手掌。
“爷爷也年轻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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