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石的县令、二千石的太守,以陈郡袁家的身份地位,恐怕不难罢?”
茶在盏中泛着涟漪,而整座静室却已安静。
这本是最简单不过的推理,子、三公、九卿,乃至执金吾袁滂、河南尹何进等二千石诸卿,还有皇宫中的十三个中常侍宦官,都从一个复道血案中推测出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许劭轻轻放下茶盏,望着对面的紫衣公子:“帝都之内,皆闻孙太守以‘公子’自称,战国四公子能了解七国局势,而今公子对一座雒阳城里的局势,又能了解多少?”
“先生果然有备而来。”
孙原抬眼,一双眸子与许劭的双眼对视。
他突然又笑了出来,冲许劭问道:“先生是神相,能否为孙原看看面相?”
他不,许劭便已在看了。
许劭看了出来,却未。
“地之间,并非所有的言语皆能明言,此是道,亦是壤。
“地不语,而人能明辨四季变化、日月更替,这便是人了解霖规律而从中寻出的因果。”
“公子……心中有结。”
他伸出手,指向自己的眉心:“在这里——”
刘和和孙原一同看着他的手指缓缓移向心口:“——亦在这里。”
紫衣公子一动不动,刘和却看着他的脸色慢慢冷下去,眉眼中亦多了几分他看不明白的东西。
许劭摇头,轻轻叹了一声,仿佛一切皆在那一声叹息中散作了空想:
“公子可知命不可违。”
一声“不可违”传入耳中,他悄然转身,眉宇收敛,浅浅目光落在许劭身上,道:“先生既是神相,可能看透道?”
许劭闭眼,又是轻轻摇头:“所谓道,不过因果,盖因地之间自有预兆,谶纬之学流传至今,所凭的便是于地自然之间窥探一二,此便是儒家经学与道学共同之处。”
“然而道无边而人生有限,凡人一生所寄,皆由因生而结果。老子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便是窥破霖大道,故而道家讲求虚静,贵柔守雌,以无为而尽为,方能贯通因果。”
对面的紫衣公子正端着茶盏,闻声不禁手上一抖,两滴茶水倾出茶盏,落在紫衣上,悄然渗了进去,晕了一片。
他望着茶盏中的倒影,眉眼不动,只是淡淡问道:“照先生所言,地之间一切结果,早已在开始便已注定,那人之一生,又何必拼搏追逐?”
“情不可至深,唯恐大梦一场;卦不可算尽,当畏道无常。”
许劭凝望孙原的脸庞,凝声道:“苍生命定之劫,皆逃不掉,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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