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富丽堂皇外衣的可怕黑暗,待人而嗜,不死不休。
静了良久,朱隽才缓缓笑出声道:“看来,我等皆是朝堂博弈的弃子罢了。”
卢植望着他,只觉得那笑容满是悲苦,无可奈何。
皇甫嵩望着两人,内心里猛然间一股同病相怜之感,面显悲痛之色,猛地一拳重锤直砸身前案几:“下局势至此,朝中这帮人仍旧争权夺利,悲其不争至此!”
怒吼声后,案几“咔嚓”一声,四分五裂。
“义真……”卢植拍拍他的肩膀,摇头道:“局势若此,你我皆需承其重担。”
朱隽在旁轻声提醒道:“此前,卢中郎将连连向三公府举荐皇甫中郎,若无三公府与外朝全力担保,只怕大将军府仍是不肯轻易松口。”
皇甫嵩心中一动,感激地看了一眼朱隽,又看了看卢植,低声道:“本府失礼了。”
他伸手接过黄绢,与朱隽一同展开,仔细看了,眉宇间有一股淡淡忧色:“这……”
卢植似是看出了什么,淡淡道:“孙原的背后是子,子有意爱护他,特地将虎贲营派去了魏郡,同时任命张鼎出任虎贲校尉。”
“张鼎?司空张公的孙子?”
皇甫嵩和朱儁忽视一眼,显然对这位年纪十七岁便出任北境大吏的孙太守不甚熟悉。卢植将帝都年初之事一一讲清,尤其是太学一节更是令两人讶异。这位年轻的太守,无论背景、班底此刻都远远超出一般太守了。
“看来,黄巾蚁贼多半要成了这位太守的战功了。”
皇甫嵩不愧是皇甫嵩,一眼便将子的算计猜得五六成。卢植苦笑一声,道:“眼下陛下没有对孙原任命,三路大军今日便要分开,北方战事还是担在子干肩上。”
皇甫嵩笑了笑,拱手抱拳道:“子干兄不必担忧,三河骑士为我大汉军力之冠,区区蚁贼何在话下。南阳乃光武皇帝龙起大郡,大汉威望深重,待我本府和朱兄平定南方蚁贼,陛下必然调兵北境,我等到时合兵一处,一举歼灭蚁贼,还下安定。”
卢植苦笑一声:“但愿如此。”
次日,三路大军分别开拔,北中郎将卢植率三河骑士奔赴兖州官渡渡口,准备背上;东中郎将皇甫嵩率北军的屯骑营、越骑营东进兖州、豫州,攻击威胁帝都安全的汝南、颍川黄巾军;右中郎将朱儁率北军的射声营、长水营、步兵营南下南阳,与南阳郡太守孙宇、荆州刺史徐璆共同围剿南阳黄巾军,保证南阳郡和河南尹的安全。
下之乱于斯时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