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附属品,不该单单只是一个男人的支持者,她完全可以是奋斗者、拼搏者、创造者。”
郗归高傲地仰头,语气带着讽意:“我是一个女人,但当我成为北府军的首领,在世人眼中,我身上女人的色彩便会减弱。他们宁愿承认我的优秀,宁愿承认我是一个远超常人的异类,都不愿意承认女人本就可以拥有这般的能力。可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女人可以养蚕缫丝,创造财富,也可以读书明理,处理政务,甚至于,奋战沙场,保家卫国。”
她毫不回避地与司马恒对视:“哪怕我死了,世人也会知道,北府军曾有一位女性首领,徐州曾有成百上千的女工人、女学生、女将士。”
“即便终有一日,我将在这滚滚红尘中湮没无闻,成为既无足轻重、也没有姓名的昨日埃土。可至少在今天,在如今的徐州,我可以影响一批人、启发一批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要对着她们宣告,而接受宣告的她们,将会是勇敢的先行者,是燃遍这片大地的最初火种。”
司马恒不得不承认,她因郗归这段论述而感到心潮澎湃。
即便她仍旧认为女子从军是螳臂当车,却也忍不住畅想,如果有朝一日,这世上出色的女人越来越多,女性的声音越来越响,那么,她一定会比如今生活得更为自在,更为开心,再不必像从前曾做过的那样,靠一个男人去维持自己的生活,去间接地享受权力。
不过,尽管如此,她心中仍然存着隐忧:“那那些男人呢?你鼓动了这些女人,又要如何说服他们,安抚他们?”
郗归在逐渐昏暗的天色之间,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为什么一定要说服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安抚他们?千百年来,女性被迫处于一个依附者、支持者的角色,又有谁来说服过我们,安抚过我们?他们只是暴力地把那套规训扔到我们的头上,在我们周围织出越来越密的细网,想要永恒地捆缚住我们向外伸展的枝条,将我们束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之内,以便使我们作为一个奉献者,支撑男人们去追求他雄伟的壮志。既然从未有人问过女人愿不愿意,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在意那些男人愿不愿意呢?”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郗归坦然地看向司马恒,“如若抛开两性的视角,北府军的男性将士,大都是我忠诚的属下,能够竭诚尽忠,为北府而战,为徐州而战;而分得土地的百姓们,也大多憨厚勤劳,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而成为高平郗氏忠诚的支持者、捍卫者。”
“我并不敌视这些人,相反,我重视他们,感激他们。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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