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泛紫的脸。
唐安醒来的瞬间就蜷成虾米,右手死死按住左肋,冷汗混着污水从下巴滴落。
“肋、肋骨可能断了.”他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吞刀片。
两人艰难的爬起来着去找任悬,却在找见任悬时齐齐愣住了。
半截生锈的铁管贯穿了任悬的大腿,将他像标本般钉在坍塌的管壁上。
碎骨和肌腱暴露在浑浊的空气中,乌黑的血水正顺着扭曲的金属管蜿蜒。
最可怕的是他还在清醒地抽搐,手指在湿滑的地面上抓出十道血痕。
“救救我”
任悬的瞳孔已经散大,嘴角冒着粉红色的血沫。
邓家佳和唐安同时抓住那根锈蚀的铁管,却根本拔不动一点。
“再试一次!”唐安的声音变了调。
就在他再次发力时,四周突然响起细碎的抓挠声。
起初像是雨点打在铁皮屋顶,很快演变成潮水般的窸窣声。
被爆炸震晕的老鼠们相继苏醒,一只只老鼠从缝隙中探出头,染满灰尘的鼻头疯狂抽动。
血腥味像开饭铃般刺激着它们,第一只敢死队已经蹿上任悬的裤管。
“啊!!!滚开!滚——”
任悬的惨叫在管道里回荡,他徒劳地拍打着啃食自己大腿的老鼠。
却只是让更多老鼠顺着胳膊爬上来,有只特别肥硕的直接跳到他脸上,尾巴扫过他大张的嘴巴。
邓家佳后退半步:“铁管插的太深了,我俩拔不出来。”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尽管发颤却理智的残忍:
“而且就算拔出来,你腿都断了,我俩搀着你也跑不过老鼠。”
唐安的脸色比死人还白。
他嘴里还残留着老鼠毛的腥臊味,胃袋在疯狂抽搐。
任悬沾满血污的手指突然抓住他的脚踝。
“别走.”
那双濒死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已经扩散到边缘,却仍死死盯着唐安。
唐安猛地抽腿后退,退的比邓家佳还利索。
“摄像机!”邓家佳突然低喝,“素材不能丢!”
这句话像按下了某个开关,唐安急忙弯腰,把倒插在对方旁边的摄像机,使劲从一堆石块里拔了出来。
他拔不动插入任悬大腿的铁管,拔陷埋半截的摄像机,却肾上腺素爆发,一下就拔了出来。
他气喘吁吁的抠出储存卡,冲邓家佳点了点头。
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不远处昏迷的冯矩。
冯矩鼻梁明显歪斜,而一台摄像机正巧被他压在下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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