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祺:…………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你就非要敞开来说吗?相父没有教教你怎么说话吗?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干巴巴道:“大安的财政是根本动不了大刀子了,他如果真要到户部办事,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小心。”
“不至于吧。”刘礼不以为然:“不是说那什么甲寅变法成功之后,财政收入会大幅增加吗?有了钱什么事情不好办,何必这样战战兢兢!”
“那是你想得太简单了。”穆祺语气平淡:“有了钱什么事都好办……那我问你,大安现在有多少个衙门有资格插手财政?”
“……户部和皇帝的内库?”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是吧?”穆祺笑了:“你当这是相父亲手打造的体制呢?算了也不瞒你了,入内阁前我设法调取过六部九卿各司的档案,一份份一张张详细比对,想摸清楚朝廷钱款的流向。但耗费了大半个月后精疲力尽,只能放弃拉倒。而仅从这半个多月走马观花的一条不完全统计看,大安朝有资格收税拨钱财政自理的衙门,起码有两位数以上。”
刘礼:……啊?
“这些衙门完全是相互独立的,户部基本没有权限管辖他们。”穆祺缓声道:“他们的账目彼此隔绝,银钱收支互不往来互不瓜葛,征收的税款也是随心所欲不可胜计。几百年的账目老相互冲突相互矛盾,叠床架屋错综复杂,错漏冗余不可计算——这就是我查到的资料。虽然我不懂财政学;但这种级别的烂账很可能已经超出了人力能够处理的范围。如果有一台超级ai慢慢计算,花个十年八年也许能出个结果吧。”
“当然,这还只是财政问题的冰山一角而已。大安的财政收入有不少是实物税,有米有粮还有布匹大豆。这些食物怎么折算已经是天大的难题。但更麻烦的是,各个衙门征收的度量衡还不一样。”
大概是完全超出了理解,刘礼有点懵逼:“……啥意思?”
“简单来说,金陵仓库的一尺布不等于京城仓库的一尺布,内库的一斗米不等于太常仓的一斗米;金花银中的一斤银不等于户部的一斤银。”穆祺曼声道:“一国之间,度量衡各有差异。大斤小斤大斗小斗南尺北尺,各个衙门的征收单位完全不同,标准亦大有千秋——至于怎么换算嘛……我花了三天请教仓库的官吏,反正是没有学会。”
刘礼人都傻了。他呆木半晌,只能勉强挤出一句话:
“……你们那个世界,是有秦始皇的吧?”
“可能是政哥儿手软了吧,这谁又能预料到呢?”穆祺耸耸肩:“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