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她置于险境。
捫心自问,牧芸年自觉方才向步城君说明杭愉伤势时,确实太过轻描淡写。那怪物伏袭得突然,看不清具体为何物,道道诡譎长影挟带沁甜香气猝然袭刺,硬生生撕扯开杭愉的右臂皮rou、致创口深可见骨,纵使牧芸年已妥为处置,那彻骨痛楚应是丝毫不减。
牧芸年转头悄悄打量杭愉,见那张倔强的小脸蛋依旧苍白,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小姑娘双脚微颤、浑身冷汗涔涔,似已濒尽极限,却仍强撑着跟紧眾人步伐。
李飞鸳显然也注意到了,在后方小声叨念着:「喂喂……那傢伙还行不?」
何焉收起红顏伞,快步走到杭愉面前,背对着她蹲下身说道:「我背你吧。」
杭愉的脑袋已经有点迷糊,稍微回过神后才开口拒绝:「不,不用,我不需要……」
「你已经走不动了,再继续逞强下去,只会让其他人更加担心,对目前的情况毫无助益,」何焉没有回头,淡漠嗓音听不出情绪起伏,「伤患本来就需要休息,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杭愉沉默,何焉将红顏伞系于腰后,双手握住两端,示意杭愉坐在伞身上,「上来吧,我会尽量不碰到你的。」
这回杭愉不再抗拒,小心翼翼靠着何焉单薄的背脊,有些难为情地轻声道:「……谢谢。」
何焉随意应了声,又悄悄瞄了李飞鸳一眼。原以为这脾气古怪的少年会嘲讽个几句,但他只是保持沉默,意外地没再多说什么。
走在前头的步城君终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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