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没有任何办法,他从一开始就明白。
瞿清雨很轻地闭了下眼。
上校轻叹口气,纠正了他拿枪的姿势,和仍发抖的手腕。
“即使你手上没有这把枪,你也能从这间卧室出去。”
赫琮山无视额头那把枪,他靠得相当近,独属于alpha温暖辛辣的气息将瞿清雨一寸寸包裹。
“我没有对人开过枪。”
赫琮山托着他后颈,另一只手抱紧他,用很低的声音说,“我知道。”
“你不知道。”
瞿清雨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有能力报复每一个人,我什么都没做。赫琮山,很多事我都不在意,很多人我也不在意。我没有把任何事放在心上,因为我们不会再有交集。”
赫琮山一顿。
赶来的张载近乎魂飞魄散,那把枪色泽幽冷,就这么毫无保护措施地抵在赫琮山额心,瞬息间就有走火的风险。他四肢僵冷,难以发出字句:“瞿……医生,不管出了什么什么事,你先放下,放下手里的枪。”
赫琮山没有说话。
alpha侧脸英俊,神情平和,下一秒似乎就能闭上眼,离开。
枪口顺着他眉心朝下,停在左胸。瞿清雨朝他笑了下,那一笑几乎是惊心动魄了。他咬着气音,缓缓扣动扳机:“我就说……我可以陪你陪你度过易感期。赫琮山,你记住,我以后每一句都说真话,但你要信我。”
“砰!”
“乒乒乓乓。”
张载浑身血液逆流回大脑,双腿一软被身后提着医箱气都没喘匀的医生一把扶稳。他不敢睁眼,直至瞿清雨从他身边路过,把发烫的枪塞进了他怀里。
瞿医生扬长而去,没有回头。
张载一睁眼,差点给吓晕。
那一枪开在床头柜,所有抑制剂从里面跌落出来,碎裂一地,地势原因透明液体一路从床头柜往门口流。
大片的血。
赫琮山左胸没有咕隆流血的枪窟窿。
不是枪。
是一把军刀,匕首顺着左肩斜插进去,避开了所有要害,仅仅在心脏上方留下一个五公分长的口子,血水从里面喷涌而出,顺着衬衣滴落在床面。从作案轨迹上推测,应该一开始就在枕头下。瞿清雨在开枪同时另一只手抬起了刀,狠狠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