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了他得去把爸爸找回来的目标。
结果,现在爸爸是找回来了,小老虎又丢了。这个认知对于顾临临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但他倒也没有特别慌就是了,因为小老虎只可能丢在旧家里,他们现在就在旧家,找一找就好了呀。
然后,顾临临就打着和小叔裴不应玩捉迷藏的幌子,翻遍了旧家他过去爱藏东西的所有犄角旮旯。
并最终于他上辈子最善于藏东西的假山夹缝里,找到了爸爸的奏折。
小猫咪都已经忘记自己为什么要藏这个东西了,但至少他想起来上辈子的爸爸很喜欢这些他看不懂的小本本。有些时候点灯熬油的坐在烛火下,一看就是一晚上。还有比这更好的礼物吗?没有了呀!
然后,小猫咪就把奏折带回来了。
至于裴不应为什么会答应这么荒谬的事,顾总都能想象的到对方会怎么说:单纯的参观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嘛,哥你也知道我的,一刻都闲不住,就想找点什么事干。临临提出想玩捉迷藏,那我肯定会陪他啊。
顾非臣人都麻了,打开那个饱经风霜的奏本反复确认,真是他的奏折。
甚至那都不是一个完全的空白本,而是已经写了数行,最后却又涂抹废除的版本。也不知道是随手还是无意,在那奏折折起来的一页当中,还夹了一片来自百年前的海棠。
粉色渐变的花瓣,纹路已模糊不可见。
但顾非臣却好像一下子就清晰回忆起了他捡到它的那一天,当时他已经生了病,朝堂局势却陷入了焦灼,让他不得不强撑着伪装,不敢有丝毫示弱。因为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就像追逐着将死猎物的鬣狗,只等着他什么时候咽下最后一口气,才好将他分而食之。他紧绷得如一张弓弦,整宿整宿地无法入睡。
就在这个时候,某一天,他的小猫出现在了直棂窗前,顶着粉嫩鼻子上的一片海棠,兀自玩得开心。
它不知道什么叫国本之争,什么是多事之秋。
它只知道春天来啦,它想带阿爹去看看这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