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信?”谢晦不等他看完就开始问,又不等他回答就接着说,“是傅令变得更谨慎了,还是担心我好多事?”
何承天看毕,沉默良久,然后才徐徐地说:
“明府以为,中使秋当还会来吗?”中使,朝廷使者。
“秋当不来,那岂不是傅令多事!从日程看,秋当应该到了;或许路上遇到点麻烦,耽搁了也未可知。”
“人们常言‘瞬息万变’。今日之事,与傅令遣使送信时,或已不同。”
“会有何不同呢?”
“外界所闻,都说台中所谓北伐,不过是虚张声势。中使秋当绝无再上之理!”
也许是不愿、或者说是害怕证实那个可怕的猜测,直到这时,谢晦才拿出弟弟派人送来的密件。何承天看了密件,又看看谢晦,一言不。
“徐、傅既然掌管朝政,怎会未觉察出一点迹象?弟弟所谓‘安排异常’,又是何意?外界议论纷纷,会不会是因路途遥远,道听途说以讹传讹?”谢晦来回踱着,自言自语。他的自言自语,多少也带着些自我宽慰的成分。
临了,谢晦嘱托何承天预先草拟好答诏表,只说方镇准备不足,北伐应该等待来年。
后二日,谢晦仍然没有等来中使秋当,等来的却是现已出外任为江夏内史、辅国将军程道惠的密使、中兵参军乐冏:
“朝廷将西讨,其事已定!”
最担心的事情将成为现实。
徐、傅二人究竟何为?檀将军又在哪里?谢晦如在雾海里。
第十七章 刘义隆诛讨顾命大臣
元嘉三年正月十五日,征北将军、南兖州刺史檀道济应诏入京。
次日,传诏召司徒徐羡之、尚书令傅亮入宫。
尚书令傅亮以为又要商讨北伐之事,就驾车往宫中驰去。半路上,此日正入值殿内的黄门侍郎谢曒派心腹急驰而来,来人到了傅亮车前跳马就报:
“大事了!”
傅亮听了,并不惊慌,从容走到传诏车前,以嫂子病重为由,请传诏使稍候,然后转车回府,派人从后门急报徐羡之;自己乘车绕道出外城门,出了城门就换上快马急奔长兄傅迪墓地而去。
傅亮以嫂病为辞,是因其兄三年前已死于五兵尚书任上,留有年迈的寡嫂,而傅亮的孝悌兄嫂是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