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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约一掷,也无采。他面如死灰。十万钱!这么大的赌注,可不是他能输得起的。他不能像徐童(徐湛之的小名)那样若无其事。他的额角沁出了汗珠,心中“砰砰”地跳着,眼睛紧盯着后面的掷者,心中在诅咒着,希望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或者最多只得个“犊”,要是“白”当然更好。
其后诸人,或白,或无采,只有萧思话得了个犊,无忧无喜。
轮到范晔了。和孔熙先赌,他总是赢,偶尔输,也是小数目,他想今天大概也会一样。也许是有了多次赢得胜采作物质的和心理的基础,但见他不紧不慢地把五木一一捡起来握在手中,然后在众人屏息注视下,举重若轻地把五子掷入盆中,结果出了前面所有人:四黑一白,得雉!
俗话说“赌博场上无父子”,这话一点不假。范晔见如此胜采,也不顾是个长辈,也不顾是个朝中三品大员,就得意地提起下裳绕桌而行,还边走边对着众人说:“不是不能卢,不必为卢!有雉,足矣!”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全不顾外甥谢约的垂头丧气。
“还有谢综和孔熙先呢!”萧思话颇有些不服气,提醒范晔。
轮到了谢综。谢综一掷,也是个大霉头:和他弟弟一样,无采!
“臭手!臭手!”谢综一头跑到庭院中的井旁池内去使劲地搓洗双手。这一局死定了,只有把臭手洗一洗,洗去了霉头,或许还可以在后面扳回老本。
赌场里只能有主子和一个贴身侍从,他人不得入内。谢综一到池边,外面那些随从就立即围拢过来,探问里面的战况。有人关心胜负,是因主子胜了,或可得几个赏钱;有人并不巴望得几个赏钱,他们只是关心胜负,他们只在意赌局本身,有不相干的人从里面出来,他们也会追问谁胜谁负,他们乐于听闻局中的精彩片段——过了很久,他们在私下里还会品味着某次某局中谁谁谁大胜或大败的细节,他们是热心于赌的人。在主子不知的时候,他们也偷偷设局,只是赌注很小而已。主子们所设的赌注总是让他们咋舌的,但他们只是奴才,他们是侍奉主子的,就像主子坐车他们驾车,主子乘着牛或马,他们只是牵着牛或马。当然还有人关心战局的进程,因为困了,所以只希望主子早点完局自己好回去睡觉。
谢综走进去时,孔熙先已经把五木一一收拢好放在自己的面前。他是这个行当的高手,但他一般不在他人面前显山露水。此刻,是赢还是输呢?他犹豫着。
“孔员外,露一手!”谢综边往身上擦着手上的水,边对着孔熙先叫唤着,仿佛孔熙先赢了就可以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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