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护卫后,白修静带着地图随帖木儿钻进了帐篷。
看着他们那般熟稔的样子,我愈发疑惑起来。若说帖木儿存有二心,就不该和我们的使臣有什么瓜葛才是,可他们明显相识已久,谈话间也透着朋友才有的亲密。
事到如今只有两个可能,一是白修静早就和草原勾结,二是帖木儿根本没有俘虏闵京。如果第一种,此行怕是有去无回了;如果是第二种,朝中那些包括我在内的反瓦剌党就闹了笑话。
可他们二人表现得太过坦然,我也不便盖棺定论。我站在帐篷外看看旁边一直拿着纸笔的史官,他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仲颜帖木儿的帐篷,显然也陷入了同样的沉思。
闹笑话就闹笑话,总比失去国君要好得多。想起至今生死未卜的闵京,我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扔下方继言一个人回了马车,攀上去仰躺在车顶,拔了棵草芥咬在嘴里,默然遥望着逐渐变得澄澈的天空。那只叫敖敦的鹰在我身边跳来跳去,喉间不时发出一两声轻啸,展开翅膀在马车边低低地盘旋。我刚想抬手摸摸它的背,却见它哧溜一声从我胳肢窝下钻过去,低飞着钻进了仲颜帖木儿的帐篷。
我撇撇嘴从马车上下来,正巧遇上几个年轻的瓦剌骑兵从身边走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瓦剌的服饰相当繁杂,不过看起来倒是挺赏心悦目的,帽上有绸缨,靴帮有纹绣,连战甲都做得别具一格,驰骋在草原上的时候更是一道明丽的美景。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哼哼,我偏头一看,方继言正不知用他那鼠须笔在册子上划拉着什么。
“尚书大人。”他用那一贯的阴恻恻的语调道,“草原上的美人可真多啊。”
我顿时哑然。
以前在高丽时高丽王没少给我们这些使臣送美人,我不喜欢女子便要了男宠,而方继言是老古板中的老古板,在京城时就不屑于上青楼寻欢,对男女之事尚不热衷,更别提什么男风了。如此一来我算是让他涨了见识,惊愕之余,又找到了一个可以添油加醋弹劾我的理由。
归根结底,我这种人在他眼里就是变态,得治。让变态当尚书当内阁首辅,更是老天瞎了眼。
我绷着脸看他。
他鼠须笔划拉得飞快。
日头西沉的时候白修静从仲颜帖木儿的帐篷里走了出来,掠掠有些凌乱的发,对我道:“大汗已派了一支精兵在西南裂谷搜寻皇上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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